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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源

第一章 源

“杀了他!杀了他!”

我这是……

“烧死他!烧死他!”

好吵……

我慢慢睁开眼,看见了一定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。

——我被绑在十字架上,下面是数不尽的木材,那些面目狰狞的平民正在大喊。站在旁边的神父举起胸前的十字架,诵读着教义:“神,我们的神,我的唯一,我们将这犯下血红罪恶的犯人惩戒。”我和神父的视线相交,“在死亡面前,人人都是平等。”

我面前数不尽的平民在神父诵读着教义时,竟都安静下来。他们的右手放在胸口,头微微向上抬起。

啊,这讨厌的宗教仪式。咦,我为什么会讨厌教廷呢?我明明从四岁开始学习教廷的知识……想起来了,我受不了教廷的人面前一套,背后一套;我受不了他们虚假的善良;我受不了他们愚蠢的仪式。所以……

不,我不是因为这个,我是因为……唔,头好疼。

我面前的平民们随着神父的声音缓缓的唱了起来:

“世界的创造者,世间唯一的存在,我可以为你奉献我的一切。不要看我,丑恶的一切。赦免我的罪恶,宽恕我的罪行,治疗我的伤口。神啊,伟大的一切啊。裟咖,裟咖……”

我听着他们的歌声——足以震破我耳膜的歌声,抬起了头,看到了他。

——在离我一百米以外的屋顶上,我看到了他。不愧是你呢,你赢了,然后你肯定会毁了它吧。抱着你的公主。嘛,毕竟这就是败者的下场。

太阳已经落下了,时间到了啊。

“行刑!”

神父把火把扔到我的下方,火舌舔着我的脚板。火焰开始逐渐吞噬我。我全身每一寸皮肤都被灼烧着。我很痛苦。但我没有喊出来,因为我已经习惯了。

意识好像有点模糊了,让我死吧。

我又抬起头,看见了他。他缓缓举起火统。

“你不应该这样痛苦的死去。”在我失去意识之前,我似乎听到了这一句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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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顶上,那个男人看着他所造成的一切,看着他死去。

“没人应该这么痛苦的死去。”

那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燕尾服,黑色的绅士帽,黑色的靴子,就是一个普通的绅士。在装扮上和绅士不同的是,那个男人戴着一个精致的银色面具。

男人把火统插在腰间,手放在胸口,缓缓弯下腰,一个普通的绅士礼。

“再见吧,先生。”

他直起身子,掂着帽沿,跳了下去。

街道上一片混乱。人们处死了他,然后呢?下一步做什么?人民需要一个人去指引他们。他们都没有目标。【我这样做是因为其他人这么做。如果我不做,我就和他们不同,他们就会已同样的方式处理我。】

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用一个词来形容,叫什么来着?【盲从】,对,【盲从】。我最喜欢这种人呢,因为……

“因为这种人最好操控呢。只要散播一点谣言,就会像瘟疫一样快速扩散出去。没有自己的见解,没有自己的想法,只是一味的跟从别人。”

“咳咳,人们,听我讲!”在被火焰吞噬的十字架旁,神父大声的喊着,“我们现在应该……”

虽然神父大声的叫着,但没有一个人回应他。毕竟一颗小石头,用再大的力气扔进大海里,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澜。

男人站在路边,盯着前方的神父,乘着混乱转入了旁边的小巷子。

“小姑娘,要和我们玩玩吗?”

小巷子里,四个大汉正围着一位少女。少女穿着洁白的礼服,粉色的长发和蓝色的眼瞳,清秀的容颜,看起来年龄大概在16至18岁左右。她不做回答,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。

“哒哒……”男人走了过来,“真对不起啊,这个女孩还不能让你们碰呢。”

“哈?你说什么?你是什么人?找死吗你!”说着一位大汉朝着男人伸出了手。

男人抓住了大汉的手,手腕翻转,大汉转了过来。男人在这瞬间踢向大汉的髌骨。大汉跪了下来。

其他三个大汉准备冲过来。男人掏出了火统,“我不想惹事,但请别逼我。”

“啊啊!”

大汉们大喊着逃跑了。

男人松开手,拉起大汉,推了他一把,大汉头也不回就跑掉了。

“太慢了,修勒。”少女转过头,看向男人。

“已经够快了。”修勒把火统放回腰间,“公主殿下要求还真高啊。”

“呐,他死了吗?”

“这是当然的,公主殿下。我亲自杀死的他。”

“你有罪。”少女突然转移话题。

“是因为我放过了那四个小混混吗?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其实是在救他们啊。放过他们的是你吧。”

“是吗?”

“……”这次修勒沉默了。

他们对视了十秒,修勒开口了:“公主殿下你现在只管和我走,在这附近有我设置的地道。”

“你的地道安全吗?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地道吗?”少女侧过头,看着巷子外混乱的场景,“再说,你要怎么突破这道人墙?”

“其实很简单。”修勒指向天上。

少女皱起了眉头:“真的这么简单吗?先不说以这些平房的高度我能不能爬上去,而且附近没什么可以给我们垫脚的。不知如此,街旁的平房距离可是很大的。”

修勒不说话,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少女抱了起来。

“喂,等下,”少女的脸变得通红,“你干什么啊?”

“废话,当然是把你抱起来了,以你的体能根本爬不上去的。”

“王族可是有尊严的,像这样抱着我的人只有……”

“现在哪还管这么多。”

少女听到这句话,理智的选择了沉默,也没有在修勒怀里乱动了,她的双手紧紧的环着修勒,仿佛知道下一刻修勒要做什么了。

修勒左手搂着少女,右手抬向离他最近的平房屋顶。仔细看的话,修勒的右手上每一个指头上都有一个小指环,指环上连着细线,细线连接右手腕下的装置。他右手食指和小指微微往后一拉,装置中便弹出了一个小钩爪,其冲击力直接穿透了五厘米的墙壁。

修勒的食指和小指弯了回来,装置便开始收回钩子。修勒直接被拉到墙壁上。

他往后一扯,钩爪收了回来,同时左脚发力,便踩上了屋顶。

他再一次发动装置,很快就到了街道对面的屋顶上。

修勒抱着少女从屋顶跳下,而后便放下了少女。

“你这鞋子是特制的,对吧?”少女突然发话。

“你其实就是紧张吧。”修勒如此回应。

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”少女的心思被发现,她涨红了脸,“你说的地道在哪里?”

修勒看向旁边的树。树的树叶有一片颜色不一样,其他的树叶是红色的,而那一片叶子却是樱粉色。

“就在附近了。”

他站在树下,拿出方盘,仔细看着方盘上的四个方位:司,却,棱,末。

修勒一直转动方盘,直到方盘上的指针指向司位。

“在司方。”他摆了摆手,示意少女跟着他。

他们走了十分钟,而在他们面前是则是一条死路。

“在附近吧。”少女拉着修勒的燕尾服。

修勒走到墙边,在墙的边缘,有一个小小的钥匙孔。他从袖子的暗袋中取出钥匙,打开了暗道——在他们右方的墙缓缓移开……

十天后,一条乡间小路的马车上,修勒正鞭策着马。

“修勒,我们什么时候到啊?已经十天了啊。还有,你抛下那些平民真的好吗?明明你才是那场暴乱的始俑者,还让平民把那座城市的贵族,士兵全杀了。艾德亚斯知道了肯定会气死,然后派一支军队把他们当作是叛军全杀了吧。”少女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。

“艾德亚斯好歹是你父亲,你直接叫他的名,会不会违背王族礼仪?”修勒似乎心情特别好,换作以前,他根本不会去关注这些细节,更不会去回答少女毫无作用的问题。

“有什么关系,我可是和你合作要把这个国家毁掉啊。再说,我为什么要顺着他的规程啊。”

“艾莉儿公主,马上就到艾利了。”修勒似乎觉得少女的话太多了,想让她闭嘴。

“我不是说了吗,不要讲我的名,会暴露的!”艾莉儿似乎有点生气。

“好了,马上就到了,安分一点。”

车厢内没有再传出声音了。

马车缓缓的走着,前方就是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,艾利。

艾利城的门口有着许多的士兵站哨。

修勒似乎不怕他们怀疑自己,毕竟戴着个面具,很显眼,也容易引人怀疑。

“站住,把你的面具摘掉,并表明你和你主人的身份。”士兵们挡在修勒的马车前方。

修勒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封信,士兵仔细看了看信上的蓝色封印,肃然起敬,将手中的骑士枪立在胸前,立正站好——这是帆格里尔帝国的骑士礼。

“尊敬的使徒大人,你好。欢迎来到艾利。”他示意其他士兵放行。

修勒的马车缓缓驶进这个帆格里尔帝国最繁华的城市……

可能过不久,这个繁华的城市也会被毁灭吧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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